八二的秘密

总之岁月漫长 然而值得等待 / 靖苏 凯歌 诚台

【凯歌】空白格 0-1

#凯歌 #双向暗恋



空白格 


0.

你有坚不可摧的堡垒,我能感受到那个若隐若现的缝隙,是你向外窥探时自我防卫的片刻休息。我在远远的地方和你透过你的城防对望,看到你和平日里不一样的眼睛,谨慎又冷静。


我试图走近些,又怕惊扰到你,重新退入黑暗里。


来到你的城墙下,站在缝隙的这一头,想要摸摸你的眼睛。这么多的迟疑和不安,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褪去,如果你愿意,可以为我开一扇门吗,我没有什么意图,只是想跨过你厚重的盔甲,抱抱你。


如果你愿意。

 


我知道我把自己关在多完美的盒子里,严丝合缝让我有时候都几乎窒息。


悲哀于自己的怯懦,永远在外面挂着虚张声势的笑意。我这样浮于表面的灿烂,根本抵挡不了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热切目光。


我会逃。逃回我自己的堡垒。


我身后有我渴望的温度,我却留下的是远去的背影。


我不愿意走出去,我的小天地就越发栩栩如生。我不想离开,还想要有人来陪我,进来我的世界,懂我,接受我,抱抱我。我能建造的世界,怪异,就如同我自己。我想半夜站在露台上唱歌,你会来和我合唱,听我把心事都说给月亮。我想十天不说话,看一个故事就会流泪的时候,你什么也不问,过来吻住我。我享受在自己的荒唐里,丝毫不想改变,所以我明白,不会有人接受这样的我吧,我曾经邀请过进门的人,每一个都皱着眉头,原路返回。


我要是真的能放下一切就好了,就不会留下一个往外窥视的洞口,泄漏我其实强烈的期盼。


我想有这么一个人。


会有吗。

 



1.

爱情是束缚还是自由,说不清。


大概是白日清醒的束缚,梦中迷乱的自由。


手指搭在屏幕上,那个人的名字旁边,是将号码翻来覆去念到屏幕熄灭也按不下去的通话键。每一通电话,都是辗转反侧几个昼夜的决心,若无其事说出的每句话,都是排练的千万遍,想要做出的最漂亮的表演。尽管自己知道,也许在对方眼里,蹩脚得可笑。


在梦里就好了,毫无顾忌,说想说的所有,做想做的一切。在现实里禁锢住手脚的链条全都作废,呢喃出名字的声调可以毫不克制,表达出尺度毫无底线的话语,距离可以近到吞没彼此的呼吸,肌肤仿佛粘连在一起。


然后睁开眼睛的一瞬间,看见独居的房间里苍白的天花板。


万事归零。


王凯用舌头往后勾了一下,智齿最近又坏了。


不是一件主宰生命中某一重要阶段的大事,忙起来会抛之脑后,只是会钻进每一个闲来无事的空档,在他给自己的思维哪怕几分钟的放纵时,突然一下,就痛彻心扉。


就好像是自己的爱情。王凯想了一下,就在心里默默将这个比喻划去了。


爱情也算不上,他连说都没说过,只是一场他历尽心血的独角戏。


有点酸苦,但很满足。

 


这个电话终究还是打了。


胡歌。


王凯默念这两个字,嘴唇一收一放,心里千回百转的旖念都从这两个字来。


“喂。”王凯说。他庆幸于这是一通电话,看不到眼神,看不到想法。


对方倒不是刚起床的嗓音,他从来不会按照正常人的作息。


胡歌对这通电话并不意外,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,却很高兴:“李导昨天也给我发剧本啦,他说已经找了你了。怎么样,我觉得这本子真不错哎……”


王凯能想到对方的样子。胡歌兴高采烈地说起话的时候,眼睛弯起来,笑到眉心都皱在一起,像个小猫似的缩起身子,要是坐着的时候,他能蜷成一团。


“你在吃什么?”


“……呃?”胡歌突然被打断,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:“你听出来了?我还以为我吃的不是很明显……”


王凯低声笑起来,避开了剧本的话题,问完了早餐又说天气。


他掀开被子起身,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,城市里的嘈杂的轰鸣还没有完全响起,小鸟在晨曦里叽叽喳喳地叫。手机贴在耳边,听筒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让人心里发痒,胡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早餐的惨剧,是如何把锅煎糊了两次才吃到现在嘴里塞着的吐司。简单的事情王凯听的入迷,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缓慢地来回摩挲着手机的背面,想象着是能攀上对方光裸的脊椎。


“上海冷吗?”玻璃窗上蒙上一层雾气,王凯下意识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,在窗上划了划,只写了几笔就立刻停住了。


他笑着摇了摇头。三十岁的人了,竟然还会干这种事。


看了一会儿,写了几笔,不够半个名字,都还舍不得擦掉,索性留在了窗户上,反正也会被水汽重新覆盖,慢慢消失,不留痕迹。王凯想着,每天只要几分钟就行,给自己这点小心思透口气。


王凯走到洗手间里,把手机转过来,按成了免提,胡歌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,正好是他愤怒到达了顶点的控诉。


“冷得没法过!你笑个屁,你活的很潇洒啊,啊?我就不知道什么叫暖气!”


“嗯,我是挺舒服的,”王凯咬着牙刷含糊地答应,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角的笑纹藏都藏不住:“多亏了暖气。”


胡歌被噎得没了声,仿佛在组织着回击的语言,又仿佛在等待辨认着什么。直到王凯漱口冲水的洗刷声响起,胡歌终于忍不住大喊:“你跟我打电话也太随便了吧!”


王凯重新拿起手机,嘴唇贴上麦克风,用他一贯低沉动听的声音说:“怎么?我跟你还不行吗?”


胡歌切了一声,没再答话。


他不知道说什么。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用耳机接王凯的电话,他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声音有多迷人,沉稳又性感,他怀疑王凯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声音是致命的武器,否则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运用得那么完美,每次都能一击毙命。现在他仿佛能想象得到王凯的嘴唇贴在自己耳廓上低语的样子,声音灌进自己的耳膜,盈满自己的脑海和心房,而自己手无寸铁,没法抵抗。


得有多少小姑娘要被这个声音迷死啊,胡歌第一次见到王凯时就这么觉得,后来发现,不只是小姑娘。


哦,还有我自己。胡歌挫败地想着,把盘子里最后一片吐司戳得面目全非。


这通电话最终才有几句绕到工作上,也只是几句浮于表面的交流,说了片场见,便挂了电话。


手机搁在一边,王凯把脸埋在毛巾里很久,才慢慢地抬头。


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既满足又绝望。


你看,他对镜子里的人说,我只要这样的距离就可以了。


他不敢相信,自己居然只是在说早餐和天气,嘴里说这你好,礼貌又客气。


其实我想把他按在墙上,舌头卷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寸,把他吻到几乎窒息再放开,然后看他茫然无措只顾喘息的样子和瞪向我的蒙上水雾的眼睛。


心里的顾忌没人能说。


专业学校毕业十年,早该学会抽离。


找人倾诉,他必然喝的大醉。他还记得那天,朋友叼着烟,劝他时似笑非笑的眼神:“做演员一生拍不了几个这种好戏,有的人几年才能出来,你只是替你的角色看对眼了另一个的角色罢了。”


浓雾过喉,王凯想,可我就是看上他的人了。


烟灰掉落,看着隐隐闪现的红光慢慢地烧到手指的边缘。


戒不掉。


是满怀期待的疼。


他起身走到窗边,拉开厚重的窗帘,一层玻璃隔开两个世界,外面街灯闪烁,里面静默无声,只有烧焦的烟草,迷雾,和一时麻痹的大脑。


“还抽。不能忍忍。” 朋友把烟灰缸往他手边推了推。


王凯无声地笑了。


“想得很。”他说。


缭绕的烟雾伴着他低沉的嗓音涤荡开来,在迷醉的夜里。


“忍不住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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